中国报2023.06.19
有一种精神叫不莫泰熙
杨善勇 时评人
吴建成校长遽然病倒送医,莫泰熙先生里外奔走,天天探访,像ー门自律必交的日常功课,傍晚前后定时在社交群组,向战友报告病情。怎耐定数在天,成坏住空,校长走了。灵堂人来人往,日夜劳累;丧礼完成,莫先生也不幸染疫。
入院前接上那通电话是最后ー个,大热天中午话筒另一端他咳得特别厉害,说是检测两回不是新冠肺炎。庆幸有点过早,后来不得不因此留医,紧急送往加护病房。病情反复,多次插管,一再抢救,躲不过了。
尘世喧嚣,因缘弄人,总是这样:吹ー微尘,若存若亡。早前他说排期敲定,年中南下演讲;若赶得上,届时也许转来碰面,喝一杯古早味的南洋咖啡。说好的约定,如今再不能成行,何止惘然若失。
记得513吴校长走后,想安慰他,转述想当年顾兴光先生大病中的顿悟:此岸送别,大家感伤;彼岸接引,十分欢喜。悲喜交替,轮回不断,没有想到,ー个月里经历两次同道大咖别离,该怎么说呢?
没有第二个莫泰熙先生了,一身坚定;一生坚持,耕耘华教这亩福田。那些年(被)退休了,他一点不以为意,仍以ー园丁之,游走大城小镇,甚至远到神州宣教,授业解惑传道释疑,启蒙下一代人接棒薪火。
走最远的路做最多的事
那是带病在身的非常拼搏,任何文字不足表达。总而言之,个人肉体折腾,莫先生自己完全不当一回事,几乎没有迟疑地拒绝了手术;转身尽力争取在预期剩余的路程,用加班的速度和时间赛跑,尝试走最远的路做最多的事。
奈何的是,凡事都有定期,万务都有定时。岁月的铁锤不停敲凿,他原本硬朗的肉身也自然与时渐渐消减。那一瞬间,前面领航的先行者已经7788;而我们这代人跟着5566,谁也不比谁年轻。
光阴既然是如此短促,漫漫长长,大气磅礴的华教故事,怎么来得及讲完?临走留言,想必他还有难言的挂念;唯有ー笔ー划“感谢每ー个好人”,然后安然辞世而去,圆满他的一生。
此时此刻,不圆满的是,华校的阴晴圆缺,终究难全。何况自古登天难求人更难,华教诉求的落实,莫先生和莫泰熙们皆等不到。只能希望哪天公祭毋忘告乃翁,我们这片土地,不再“有一种精神,叫不莫泰熙”,顺便抽水。
